了反长睛眼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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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苏】不分黑白

HE短篇一发完

  

  

萧景琰的世界很简单。

  

非黑即白,爱憎分明。

  

小殊虽然欺负我,但也被我欺负。

  

我喜欢小殊。

  

母妃很疼爱我,也很疼爱小殊。

  

我喜欢母妃。

  

五哥和太子争权夺利,视民生为草芥。

  

我讨厌五哥和太子。

  

五哥和太子的谋士算尽人心,不择手段。

  

我讨厌谋士。

  

这个简单和纯粹的小世界现在被打破了。

  

梅长苏被太子和誉王争相招揽,一看又是个来追名逐利一卷风云唯恐天下不乱的谋士。

  

我讨厌谋士。

  

我问他想选太子还是誉王,他他他他竟然说想选我。

  

萧景琰有些发愣,也许这个麒麟之才,并非那么沽名钓誉。

  

梅长苏随即说,我救出庭生,就是送给殿下的见面礼。

  

谋士果然还是很讨厌。

  

人自然是人,怎么能叫礼?

  

梅长苏又说,我赌殿下与那两位的心性不同。

  

江左梅郎,果真与一般的谋士不同。择主不看出身和权贵,竟看心境。

  

也许这个梅长苏并非那么……

  

梅长苏竟然算计霓凰!

  

萧景琰怒了,若不是霓凰在战场上浴血奋杀,你们在哪钩心斗角?

  

谋士果然还是很讨厌,都一样的讨厌!

  

……

  

从初见的时候,萧景琰就该意识到,他不该再与这人深交。梅长苏只会扰乱他的世界。

  

萧景琰像一头困兽一样给自己划好了圈子:圈子里的他但信不疑,可赴生死;圈子外的他横眉冷对,冷眼相待。

  

梅长苏却不一样,梅长苏是个无解的难题。

  

当他眼中含着温情、去教导飞流的时候;当他初春仍披狐裘、却含笑赏花的时候;当他见到故人、竟不顾自己身体去喂血的时候;当他被一个大夫训得像稚童一样低头认错的时候;当他和苏宅下人毫无主仆之分、纵然欢笑的时候;当他与他秉烛夜话、共览政务的时候……

  

梅长苏已经踏入了他的圈子里,梅长苏已然在他的世界里如雪白净,梅长苏明明是他的挚友了;十三年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的林殊,萧景琰自己跟梅长苏提了:小殊也会喜欢苏先生的。

  

可是梅长苏还会算计,还会谋划,梅长苏的棋局里密密麻麻的棋子不仅有他的敌人,还有他的朋友;可是梅长苏在忠义和利益之间永远优先考虑后者。可是梅长苏动辄言利,眼中也毫无天性和良知。可是梅长苏……可是!

  

萧景琰知道人是复杂的,而萧景琰却是简单的,他是一个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人,林殊说了,他是头倔牛!如果萧景琰会一丁点权衡利弊,那么他也不会十三年活得像座墓碑了,那么他也不是萧景琰了。

  

就像林殊,萧景琰想,林殊但凡有一点谋逆之心,也不是他林殊了。

  

那么梅长苏呢?

  

没有人告诉他怎样才是梅长苏,梅长苏的过去,他一无所知;梅长苏的故人,他一个不识。梅长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?

  

萧景琰不知道。

  

他既不能全然相信梅长苏,将梅长苏的形象痛快抹上白色;也不能全心地去憎恨他,将他同誉王太子一样涂成墨色。梅长苏让这个本不出色的画家更加绞尽脑汁。萧景琰苦思冥想、屡次三番去修改这张画,依旧不尽如人意。

  

萧景琰纵横沙场十三年,铁树不知喜怒,拙石不知哀乐。却在梅长苏面前往往恨意横生,抑或春风拂面。当梅长苏说卫峥不值得营救时,萧景琰怨入骨髓、恨极了他!

  

也就是那个时候,萧景琰忽然想通了,这里换做任何一个谋士同他说卫峥不值得营救,他也不至于如此愤恨、如此苦仇。只因那人是梅长苏,梅长苏啊梅长苏,你可知我已视你为挚友,怎能忍受你说这种话?

  

人素来只会被在意的人的话刺得怒火中烧,不在意的人是断然没有本事去在他心里狠狠扎上一刀的。

  

萧景琰自认不是个冲动的人,却屡次在梅长苏面前失控,其情也极重,其恨也极深。

  

萧景琰只能重重地锤了一下柱子,锤得他手生疼,而柱子却岿然不动;正如同他的辗转反侧寤寐思服,而梅长苏却全然不知。

  

梅长苏究竟拿他当什么呢?

  

大约也是一枚棋子吧。

  

可是萧景琰又算错了,正如梅长苏初见他时就说过,如果做太有把握的事,未免显得无趣。所以他在他的世界里搅弄风云,把萧景琰乱成一锅粥后,又以身赴险,去了那悬镜司。

  

萧景琰又心急如焚。

  

他这会终于明白了,梅长苏不仅拿他当棋子,甚至自己也要为这盘棋赴汤蹈火在死不辞,可是意义呢?萧景琰想不到,你苦心积虑下的这盘棋,到底是为了什么?

  

以至于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舍弃?

  

很多年后萧景琰从梅长苏的书房中找到了答案,那是一行清俊风流的字:生我所欲也,义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生而取义者也。

  

可是现在萧景琰不明白,他不明白归不明白,好在苏先生还是活着回来了。萧景琰望向他佝偻的背,心中的悔恨,实在不是只言片语可以形容。

  

他想起梅长苏进悬镜司前,他喝醉了酒,讷讷问母妃:有那么一个人,你怜他慕他的同时又常常恨他入骨,这算什么?

  

母妃似乎十分震惊,在久久沉默后终于轻抚上了他的发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:没有爱,哪来的恨?

  

原来如此,萧景琰苦笑,原来如此。

  

后来,后来梅长苏就成了小殊;后来,后来梅长苏再也没惹他生气过;后来,后来梅长苏张开双臂,说再也打不过他了;后来,后来他们在城墙上夜谈,他提出了大梁河山,想要他回来;后来,后来传来战报,北境大捷;后来,后来梅长苏或者林殊,再也没有回来;后来,后来他再也不用苦思冥想梅长苏的颜色和在圈子里外,江左梅郎傲然躺在他的圈子正中,如秋月白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后来的后来。

  

一个白衣客卿求见,自名苏哲,长身玉立,风度翩翩。

  

萧景琰含着泪在笑。

  

苏哲。

  

我平生最讨厌的,就是步步心机,眼中没有天性和良知的人。

  

可我知道你不是,你是银袍长枪的林少帅,你是深明大义的梅宗主。

  

你是我喜欢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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